“我艹。”
杨嘉木揉了揉被陈焰一巴掌拍红的大腿，面色恼怒的看着对方：“你特么打我干嘛？”
陈焰讪讪一笑：“这个……一时激动，一时激动。”
“撞上你，就没丁点好事儿，我当时正是脑子抽了，才会借了你的名头。”
翻了个白眼，杨嘉木没好气的说到：“这理儿我给你盘明白了，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？”
“额！”
陈焰登时一愣，随即便沉默下来。
见这讨人厌的小鬼在想事儿，杨嘉木也没有出声打扰，只是坐在一边静静的抽烟。
“我准备让她自己选。”
在杨嘉木第二支烟即将抽完的时候，陈焰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：“我想看看她的眼光。”
“嗯，很不错的想法。”
轻轻点头，杨嘉木不置可否的说道：“你准备给她什么样的位置。”
“两个四九城里的正式工岗位，一个工厂一个基层。”
陈焰顿了一下，继续说道：“当然这两个选择，并不算是最好的。”
“我还会托词，帮她搞到工作岗位的人推荐，去南方下乡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”
杨嘉木神色古怪的看着陈焰：“你这叫让人自己选？这根本就没得选。”
但凡脑子没有毛病的，都会直接选择下乡。
不是说这人有多大的格局，而是一个基本认知。
既然那人门路那么广，可以随手弄到那么多工作，让她尽情选择，那想必知道更多隐蔽的消息。
这样一个人，力主推荐去南方下乡，必然是有一个大机遇在那里，最多就是前期会比较艰难。
而且若是真的听从了对方的建议，就相当于搭上了对方的线。
因为对方既然知道，那边有一个大机遇，必然也会在那边落子。
只要她肯过去，必然会得到一定力度的支持。
“哪儿有。”
陈焰撇了撇嘴，不屑的说道：“我让她选的，是做一头猪还是做一个聪明人。”
杨嘉木没在意陈焰的话，转而关注起了另外一个问题：“你怎么知道南方不错？”
“你上次不是说了么？”
陈焰翻了个白眼：“王主任进步了，过几年就准备外放，北方的蛋糕早就分完了，他只能去南方。”
“如果南方没太大的利益，你们也不会现在就开始搭路子。”
“而且那边可是有个香江，现在我们的对外贸易还被重重封锁，那边可是一个重要的对外贸易窗口。”
“为了充分利用这个贸易窗口，我们在南方必须有所动作，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机遇。”
看着陈焰侃侃而谈，杨嘉木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。
虽然这些事情，在他们小圈子里并不鲜见。
但那是因为,他们可以随时了解到国际动态，还有家人身处高位，能第一时间得到重要信息。
而这些前置条件，陈焰没有任何一项具备。
“这些……都是你自己想到的么？”
杨嘉木神色复杂的看着陈焰：“还是说，是谁跟你说的？”
“杨叔说的。”
陈焰翻了个白眼：“你忘记上次我过来，杨叔正好跟人讨论贸易问题。”
这些论调，在陈焰决定说出来的时候，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理由，不然刚刚他也不会考虑那么久。
“可是……他们好像就提了一句香江。”
杨嘉木紧皱着眉头，开始回忆他父亲当时的谈话内容：“至于什么南方要有动作，有说过？”
“有，他们说了。”
陈焰一口咬死：“他们甚至已经准备前往南方，细致考察那边的情况。”
虽然杨父他们，根本就没提过这事儿，但是陈焰根本就不担心会被揭穿。
先不说因为工作关系，这一年到头杨父就没几天着家的。
想要从他这里，了解到当时聊天的真实情况，根本就不可能。
再说当时他们聊天的几个人，据陈焰了解，那都是大资本家。
再过个几年，这些人要么离开、要么被打倒，哪有闲工夫戳穿陈焰的谎言？
过个十年八年，到时谁还记得，当天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？
“你这臭小子，记性也太好了。”
杨嘉木叹了口气，深深看了陈焰一眼：“嗯，脑子也不错。”
轻轻点了点头，陈焰深深叹了口气，搞怪的说了一句：“没办法，哥哥脑子不好使，弟弟就得上啊。”
啪！
杨嘉木反手便是一巴掌，拍在陈焰脑门上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。
“惯的你，谁给你的勇气？”
杨嘉木斜了陈焰一眼：“我告诉你，我妈过几天就会跟我爸离开，到时没人能帮你。”
“何雨水的事儿，就这么定了，明天你自己跟她谈。”
杨嘉木沉吟片刻：“工厂那边，我可以给你搞一个临时工的岗位，一年内可以转正。”
“不过我先说清楚，那就是一个后勤的办事员，没有进步空间的。”
陈焰张了张嘴，欲言又止的看着对方，最后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，答应下来。
这本就是陈焰自己的私事儿，与杨嘉木无关，与杨家也没有关系。
杨嘉木肯动用自己的能力，给他弄一个岗位，已经是仁至义尽，人要懂得知足。
“你自己的事儿，还要不要再考虑下。”
说完何雨水的事情，杨嘉木又提起陈焰的事儿：“我觉得你过香江，会过得好一点。”
那天晚上，两人几乎聊了一夜，陈焰的想法，杨嘉木也大概清楚。
但是他依然不了解，这小子脑子到底出了什么毛病，居然想去北大荒。
“行了，再说吧。”
听杨嘉木又旧事重提，陈焰不耐烦的扯过被子盖在身上，背过身去准备睡觉。
其实陈焰不是没考虑过香江，一开始是没有这个路子，但是攀上杨家后，这的问题就已经被解决。
但是随之而来的，则是另一个问题，现在正是黑金时代逐渐步入巅峰的时候。
这个时候跑去香江，除非有大量资金，或者是有足够的实力，否则进去就只能被吃得渣都不剩。
陈焰仔细审视自身之后，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，还是决定苟在北大荒。
虽说条件艰苦了一点，但是起码能确保安全。
“你这小子……”
看到陈焰的动作，杨嘉木气得就像巴掌抽过去，可是手举了半天，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。
把手上的烟头捻灭，他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，刚刚说了那么多，他也是口干舌燥的。
当他重新躺回床上，又侧头看了旁边已经入睡的陈焰一眼，眼神闪烁不定。
叹了口气，便也扯过被子准备休息。
人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，别人只能给出建议，但最终决定的，还是他自己。
该说的他都说了，其他事情也就不是他该管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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